第65章 关于谁追的谁
早上,邢克瑶刚从酒店大厅出来,就看到易骞坐在雨林亭对她打着招呼。
他们已经开始吃早餐了。
只见邢克瑶一只手端着咖啡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国际金融新闻,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工作着。听到易骞在和她打招呼,她才抬头对他们微微笑了笑。
她只顾看着手机里的金融新闻,却没注意到脚下的鹅卵石,一杯咖啡全都洒在了邵宇寒的脚下,衬衫上也溅到了一些咖啡渍。
邢克瑶一脸惊恐地看着邵宇寒,她记得他有洁癖。就在她以为她会劈头盖脸地对她发火时,没想到他却先问她有没有被烫着。在确定她没有受伤后,才想起来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衬衫上的咖啡渍。
易骞也一脸恐惧地看着邵宇寒,他也以为他会发火的。
“果然是见色起意啊!”易骞小声嘀咕道。
邢克瑶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早餐,“你说什么?”
易骞摇摇头,“你说要是别人弄脏他的衣服,他还会不会这么淡定?”他八卦地问道,“像他这么工整的人,应该百爪挠心才对!”。
邢克瑶托着腮笑盈盈地问道:“要不下次你试试?”
易骞连忙摆摆手,一副求生欲很强的样子。一开始他就知道,邵宇寒的温柔和偏爱向来都是只属于邢克瑶的。
见邵宇寒没回来,易骞继续八卦地问道:“这话说,我一直有一个疑问,但我不知道该不该问?
他知道她一定会回答。她知道就算她说‘不’,他也不会停止发问的。
老同学之间就是有这样的‘默契’。
“讨厌!”邢克瑶笑着打趣道。
“就是你……你是怎么追到邵宇寒的?”
邢克瑶撇了撇嘴,“谁跟你说是我追得他?”她一脸不悦地问道。
“全校都这么传啊!说你……追他都追到电梯口了。”易骞夸张地比划着说道。
易骞当然知道肯定是邵宇寒追的邢克瑶,但是他想要听细节,他不好意思问邵宇寒,只好谎称是她追的他。
易骞的问题一下子让邢克瑶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……
她记得那天,她是想找他修改手术记录单,所以才从七楼一路追到了一楼。那时候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,甚至连最起码的朋友都算不上。只能算是见过几面的路人吧。加上之前她把咖啡泼在了他身上,所以让他很生气。当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开始对她有些另眼相看。因为前一天他还把她骂哭了,他很难相信此时站在她面前有些倔强的小姑娘,和之前那个连最基本问题都答不上来的她判若两人。他开始有些欣赏她了……
“怎么了?看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?”
“什么问题很难回答?”邵宇寒有些吃醋地问道。
远远地他就看到他们愉快地聊着天,他的心里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。
易骞顿时有些尴尬。
“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。”邢克瑶低头说道。
“明白!逃避就等于心虚!心虚就是默认!”
看着邢克瑶有些尴尬的样子,邵宇寒就错以为易骞在欺负她,“你俩聊什么呢!”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易骞。
易骞知道这个玩笑可以到此为止了,再说下去,他恐怕会被邵宇寒‘灭口’。
“对了,下午有个游览有机农庄的项目,你们要不要一起去?”为了避免三个人都尴尬,易骞只好又换了个话题。
他低着头看着他的手表。
她低着头吃着面包。
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知道,这其实就是易骞帮他们故意制造的一场约会。
他等她的Ladies first!
她在等他的Gentlemanly!
最后还是邵宇寒先开口说道:“我都行!”
然后邢克瑶也说了一句:“我随便!”
下午,邵宇寒满怀欣喜地和易骞在酒店门口等着邢克瑶。邢克瑶却意外接到米佧的电话,电话里米佧告诉她,邢克垒得了垂体腺瘤。她马上推了后面所有的行程,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。
看到邢克瑶一脸愁云地走了过来,邵宇寒有些担心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他看出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。
“刚才米佧打电话说,克垒查出垂体腺瘤,她电话里也说不清楚,我已经定了最近的那班飞机。”邢克瑶担心地说道。
“我晚上还有个很重要的会必须参加,没法陪你回去。别着急,回去把他的检查报告发给我。”邵宇寒一脸愧疚地安慰道。
她点点头。
易骞识趣地走开了。
等邢克瑶收拾好行李下来时,邵宇寒已经帮她叫了一辆出租车。看到她低着头沮丧地拉着行李箱走了过来,他轻轻地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,然后帮她把行李箱放到了出租车的后备箱里。
他们并排坐在后座上,她低着头,他甚至能感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。
她多想在他稳重的肩膀上靠一会儿,可是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,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。
邵宇寒知道家人对于她的意义。
他把他那温暖的大手轻轻地覆在她柔弱地小手上,他感到一滴眼泪滴到了他温润的手背上。他知道虽然她表面上一副很强势的样子,可是只有他知道,她再强势也是个需要被关爱,被呵护的女孩。他知道在她强势的外衣下面,是一颗易碎的玻璃心。
“放心,相信我,我不会让克垒有事的!”在机场的登机口,邵宇寒拍了拍她的头暖心地安慰道。
她冲他点点头然后拉着行李箱就上了飞机。
邢克垒一回到家就看到邢克瑶黑着脸坐在沙发上。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。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“你是打算进了ICU才通知我是吧?”
“如果爸妈知道了,你让我怎么说?我一个当姐姐的,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?”
“我知道你特别要强!你希望你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搞定!但你是我弟,你要这样的话,我只会更加担心!你知不知道?”
邢克瑶的一连串的发问,竟怼得邢克垒哑口无言。他静静地做到她身边,像个无助的大男孩似的低着头。
她用她颤抖地小手握着他的大手。
邢克垒知道她的担心。
邢克瑶知道他的害怕。
可除了陪伴,他们想不出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。
“就是……我脑子里长了个垂体腺瘤,你是学医的,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大病,所以……不用担心,真没事!”即使面对自己毫无底气的手术,以及手术后会出现有可能让他放弃特警这个职业的并发症,邢克垒还是乐观地安慰着无助的姐姐。
“不大啊!我不担心!我就是生气,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!我就是读神外的,这种垂体腺瘤的手术我也做过好多次。小手术……特别小的手术!”她虽然知道这种手术属于神经外科里特别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手术,可是现在的对象换成了她的弟弟,她最亲的亲人,她竟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信。
——木子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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